1月14日，金堂洲城综合市场，张德琼老人在摆摊卖鞋
纽扣当眼，金线镶边，花布作身，棉花藏里，看起来憨态可掬的全手工“虎头鞋”，全部是出自一位百岁婆婆之手。
在成都金堂洲城综合市场里，每逢双日，虚岁100岁的婆婆张德琼就来摆摊，卖婴孩穿的虎头鞋。穿针、缝线、做鞋、纳底……全是婆婆亲手制作，人们都叫她“虎头鞋婆婆”。
百岁婆婆售卖自制的“虎头鞋”
1月14日一大早，张德琼婆婆吃完小儿子煮的红苕稀饭，放下白酒杯，开始收拾准备出门。
每逢双日，张婆婆都要拿自己做的布鞋出来卖。婆婆摆摊的地方——金堂县淮口镇洲城综合市场离家不远。她用背篼装着5双大鞋（成人布鞋）、5双虎头鞋和一些鞋垫，走到洲城综合市场，扯出一张塑料布铺好，把鞋子摆了出来。
街头渐渐热闹起来。“婆婆，鞋子好多钱一双？”时不时有人来问价，张婆婆听力不错，人家问一遍就听清了，她回答：“虎头鞋28（元一双），1岁以下的小娃娃都可以穿。”有人给了张婆婆30元，她收过钱，嘴里嘀咕算账：“30块，还要找2块。”
地摊上的虎头鞋看起来憨态可掬——蓝底白花作身，橙色纽扣作眼，金线镶边，棉花藏里。全手工制作的“虎头鞋”，都由金堂百岁张婆婆一人完成，从购买材料到穿针引线，从纳鞋缝底到喊价找钱，虚岁100岁的张婆婆比好多年轻人还能干。虎头鞋很受新妈妈的喜爱，棉花嵌在鞋里，暖和而柔软，给襁褓里的婴孩穿正好。
一天三顿都喜欢喝两口
出生于1919年的张婆婆从10多岁开始拿针，和针线打了一辈子交道，“现在穿针缝线也是我自己来，我大媳妇看不清楚，还要我来帮她。”张婆婆身子硬朗，不需要人搀扶；耳聪目明，自己就可以摆摊。在多位亲属印象中，张婆婆一辈子住院次数屈指可数。“她平时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就喜欢喝两口酒。”亲属说，她一天三顿都爱喝上两盅，少则四钱，多则一两，配上酸茄子、酸豇豆，就是一顿饭，“牙齿都掉光了，但回锅肉还吃得动。”
想“动起来” 光坐着要打瞌睡
事实上，摆摊一天可能也就卖几双鞋子，也可能一双都卖不出去。张婆婆现在每个月有2000元收入。对她来说，一双虎头鞋，就是“厕所里一根水管，饭桌上一盘莲花白。”而做一双虎头鞋，张婆婆要花费一天半的时间。
家里人劝张婆婆不要去摆摊，“赚不到啥子钱，又辛苦。”但张婆婆希望“动起来”，一直呆坐也容易打瞌睡，“真的是勤快了一辈子。”
在洲城综合市场办公室李师傅的印象中，从2005年市场建立起，张婆婆就开始卖鞋了，“从上午9点过到下午5点过，中间回家吃饭，小儿子有时候来帮忙背背篼。”
金堂淮口洲城社区书记邓书记透露，张婆婆跟小儿子一起住，每个月有2000元左右的收入，民政部门会给予90岁以上老人每月200元补贴，张婆婆也享受此补贴。等到明年张婆婆满100岁，补贴标准还将提升至每月500元。
劳苦一生，张婆婆拉扯大5个孩子。“现在也算是五世同堂，大女儿77岁，小儿子64岁，儿孙里最小的才2岁。”亲属透露，一大家人都住在同一个小区，“64个人，一起吃饭要坐8张桌子。”
成都商报记者 颜雪
实习生 张迪琪 摄影记者 王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