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金庸去世了,张伟翻出他当年和金庸同登一本杂志的目录,那时他写报告文学,金庸在杂志连载武侠小说。张伟是我朋友圈中少有的作家朋友,前几年去上海采访,我们俩在他的书房聊天、喝茶,他的书房很漂亮,因此我印象深刻。最近,张伟乐于装修和旅行,他的书房又有了升级版。
越简约的书房
越漂亮
和上海朋友张伟电话里聊书房很精彩。如果说用脚步用眼睛造访别人的书房是一种体验的话,通过电话让别人讲述自己的书房也是另外一种角度看书房。当然,选择张伟还在于他是有名的“梦想改造家”——生活中他喜欢装修,而且在装修中永远特别在意书房在整个建筑中的位置。
我们首先从书房的变迁聊起的。张伟说,书房可大可小,我最早的书房是一个板箱,可以放到床头架上,那时候上山下乡,板箱就是我的移动书房。第二个阶段就是普通的城市人家书房,阳光要照进来,辟出一间房子专门作书房,书房里放很多书,而且书籍一点一点不断增加。“人们的居住理念在发生变化,作为家庭建筑中的书房也在悄然改变。现在的书房流行简约主义。我称之为书房的第三个阶段,能够看出,第二个阶段,家中买的书越来越多,最后多到你需要找一本书时就找不到它了,多到让人烦恼,家中的书把人都淹没了。简约主义则足够贴心,它的理念是现在没有用的东西太多了,很多东西处理都来不及,有扔不完的衣服,扔不完的日用品。书籍也是这样,现在信息都爆炸到什么程度了,家中的书籍也要定期淘汰,留下那些自己非常喜欢的书,那些爱不释手的书。越简约的书房越漂亮啊。”
我问他,简约主义风格的书房是什么样子?张伟说,“房间大的话,可以保留一个面积大的书房。房间小的话,也可以把走廊或者屋子一角辟成书房。书柜外面最好用玻璃,这样既可以防尘,又看得到书方便随时取。最近,我刚装修了居于市中心的老房子,就是20世纪30年代上海老弄堂的亭子间,几个平方米,面积很小的,但是也要有书房,我在走廊辟出一排书柜,精挑细选了一些书摆放上去。书房的美,大概还需要一些艺术的点缀吧,墙上放一些欧洲餐馆的画或者欧洲花店的画,那些画有立体感,画面上有门,还有门牌号。能让你感觉到,飘散在空气里的是一种文化气息。我的书房里最爱的装饰品是一个从古董店买来的马灯。四周是顶天立地的书柜,有时候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时光很快就流过去了。”
世界那么大
我想去看看
平常去世界各地旅行,张伟喜欢去逛一些书店、博物馆和美术馆。用他的话说,这些美妙的旅行,家中的书房是起点。他先是读了大量的书,然后出发去旅游目的地。“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都是始于书房。”张伟说。
有一年,他和同事去巴黎,误打误撞走进了莎士比亚书店,以前这家店只在电影、旅行书里看到过,他小心翼翼地怀着敬畏的心情走进店里。书店有一百多年历史了,窗外就是塞纳河,河上不时有船驶过。要知道,曾有许多名人在这家书店碰头、看书、神聊。同行的伙伴买了一本英文小说,如获至宝。张伟回忆,那真是一次特别的体验。
去巴黎罗浮宫,看到达·芬奇的名画《永恒的微笑》一刻仿佛电击。他讲述道,《永恒的微笑》有许多地方可以看到,我们家附近超市也弄了一幅,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但是突然有一天见到真正的《永恒的微笑》,那可是原版,不禁肃然起敬,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它可是镇馆之宝,真正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
“罗浮宫永远都是人来人往,游人如潮。与此不同,国外的美术馆有时很安静。有一次去美国国立华盛顿美术馆,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在静静地临摹一幅世界名画,身边放着水和面包,可以看出她在这里已经画了好长时间了。女孩弱弱的,眼神却非常专注。从她临摹的作品看,女孩画画水平是有些工夫的。你看,去国外旅行,逛书店,逛博物馆,看美术馆,会让自己的旅行仿佛在历史的时空中穿行。”张伟说。
书房是他的
加油站
因为平时写作,张伟待在书房的时间比较多。他常常翻看的一本书是美国作家德莱塞的小说《天才》,1915年出版的这本小说,以德莱塞自己的生活和创作经历为基础,描写一个天才画家的堕落,抨击美国资本主义对进步艺术的扼杀。“这是一部现实主义杰作,德莱塞天才般地向世人展示了一幅画卷,生活很缤纷,人人都很忙碌,人人都有机会。”张伟说。
张伟很喜欢自己的书房,那里是他的加油站,是放松身心的地方,但备不住会闯进不速之客——他的孙子偶然会造访这里。对此,张伟很豁达,“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有时就进来玩耍了,打开下层的书柜,寻找自己喜欢看的书。上海每年夏季会举行书展,我带他去过两次,小家伙很喜欢书。有一次,我在书展上问他,你长大后想做什么?他调皮地回答,我要买好多书。”
把自家的书房装修得很漂亮,与此同时也乐于帮助亲友装修书房。由此可见,张伟对书房有多么珍爱。“书房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存在。书房里的书已经遴选好多次了,只留下那些自己非常喜欢、爱不释手的。我现在养成的习惯是睡觉前始终有一本书陪伴,随便翻着翻着就睡着了。不看书的话,反而很难入睡。”张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