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技术聚合了分散的优质资源，突破了传统教育的时空限制，进一步推动教育公平；人工智能、ChatGPT等技术的出现，助力智慧教育驶入发展快车道……数字化正在重塑未来教育格局。
2023年堪称我国智慧教育的“收获之年”。去年9月，我国“国家智慧教育平台”项目获2022年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的教育信息化奖。平台涵盖了中小学、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等多个学段多种类型教育内容，服务上千万名教师和数亿名学生，实现更多优质教育资源的共享。
随着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ChatGPT等先进技术的迅速发展，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混合式教学和多方参与的教研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互联网技术及数字化应用已全方位介入教育教学。智慧教育在取得诸多成果的同时，也面临着新问题——未来的发展方向在哪？数字化如何赋能智慧教育？应该如何接受这种挑战。
在中国教育家和科学家汪小帆先生看来，智慧教育的内涵，绝不只是“上网课”这么简单。“加快教育数字化转型应深入推动教育理念、治理模式、教学手段与思维方式等的变革。”他说，这不是简单地把线下课程搬到线上，而是教育模式的变革以及线上线下课程内容的深度融合。
塑造教育新生态，需要激活由“社会作为教育的补充”到“社会与教育双向赋能发展”的转变。数字化时代的教育模式的变革需从构建全社会参与的良好生态出发，可利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ChatGPT等先进技术，驱动教育系统推进行业资源与教育服务的有效利益融通，探索多主体参与教育数字化共创共享共融，实现社会全领域的效益普惠。
智慧教育是近期兴起的专有教育名词，通过打造教育档案区域教育信息平台，利用最先进的互联网技术，实现教育者与受教育者、教育机构、教育设备之间的互动，逐步达到信息化。在不久的将来教育行业将融入更多人工智能、传感技术等高新科技，使教育服务走向真正意义的智能化，推动教育事业高质量发展。在中国新教改的大背景下，智慧教育正在走进寻常百姓的生活。
实际上，提出并使用智慧教育这一概念并非仅仅因为智能技术的应用。从总体上看，对智慧教育概念的研究有两种视角：一种是从“人的发展”视角提出的，指以人的智慧培养为目的的教育；另一种是从“技术应用”的视角提出的，指基于智慧技术应用的教育。从两种视角分别考察会形成不同的认识，而基于统一的方法论则可得到完整的理解。这将使智慧技术带来新的教育改革和打造高质量、有温度的智慧教育生态。
从“人的发展”视角看，教育是一个受教育者的智慧得到提高的过程。人类的自然智能即人的智力和能力，是一个人利用拥有的知识能动地改造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的本领。智慧教育强调提升个体智力与能力，本质上是提升人解决问题的思维品质与实践能力，最高目标是发展人的智慧。教育的目的是促进智慧的发展，推动教育手段的智能化不应成为智慧教育的核心价值。人工智能时代的智慧教育，应旗帜鲜明地将提升个体智慧作为最重要的价值主张。
从“技术应用”视角看，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智慧技术的发展，学者们在实践中提出了基于技术应用的智慧教育这一全新概念，即“智慧技术”支持的教育，具体包括以智能技术为媒介的教育和以人工智能为内容的教育两种类型。第一种是以智能技术为媒介的教育，也称为以智能技术为环境和工具的教育，即以智能技术为媒介来构建智能化的教学环境和工具，发挥其在教学过程中的媒介作用，实现智能技术支持的新型教育模式。第二种是以人工智能为内容的教育，也就是智能教育。
而传统教育主要基于教师的讲授和学生的听课，显得缺乏趣味性和互动性。不同于传统教育，智慧教育具有很多创新性的优势：首先，智慧教育可以提供更丰富和更便捷的教学资源，例如全球在线课程、应用程序、教辅资料等。其次，智慧教育可以通过教育科技手段创造更多趣味性和互动性，例如虚拟现实、游戏化学习等。第三，智慧教育可以根据学生的特点和需求提供个性化学习，例如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分析等。最后，智慧教育可以加强学生和教师之间的联系和互动，提高教学效率。
不同的研究视角会对智慧教育概念与内涵产生不同的理解。事实上，“人的发展”与“技术应用”两种视角既有区别，又是相互联系和统一的。从“人的发展”视角理解智慧教育，可归结为“以教育目的为导向”，即智慧教育以培养和发展人的智能为宗旨。而从“技术应用”的视角理解智能教育，可归结为“以实践方式为导向”，即智慧教育以使用智能技术进行教育教学、促进教学效率和水平提升为宗旨。因此，对智慧教育的完整理解应包括“教育目的”与“实践方式”两个方面，力求实现教育目的与实践方式的内在统一。
智慧教育依托大数据、人工智能、智能云计算等智能技术，旨在构建信息化、智能化的教育环境，促进学习与教育的变革。但这些智能化技术的智能水平大都仍处于机器智能、弱人工智能阶段，难以支撑教育的“智能化”发展要求。在发展进程上，从“现在进行时”迈向“将来完成时”。当前智慧教育发展处于“现在进行时”，是教育信息化不断探索与实践的阶段，也是目前技术条件下经过努力可以实现的新型教育模式，具有现实性、先进性，并与智能技术保持同步发展。
ChatGPT和Sora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搅动行业风云，尤其是最先落地的教育行业，将引来新一轮的发展热潮。以智能学习产品为代表的教育智能硬件市场规模持续扩大，给行业发展注入活力。去年以来，中国互联网公司与教育企业在智能教育硬件赛道动作频频，印证了这一趋势。先是科大讯飞宣布在人工智能学习机中搭载旗下星火大模型，再有猿辅导沉寂两年后推出教育智能硬件新产品小猿学练机，百度接着开售首款学习手机产品，内置小度灵机大模型，作业帮、网易有道也有相关新产品上市。
不过作为高新科技，人工智能和ChatGPT在给教育带来诸多有利因素的同时，也会存在相应的挑战。中国教育家周仪荣先生曾经说过：“科技是一把双刃剑，在它给人们带来美好的同时也带来一些麻烦；因此要合理利用科技，发挥它有利的一面，限制它不利的一面，是提高教学质量的有效途径之一。”所以我们要充分认识智慧教育技术的优势和它可能存在的问题，才能真正使这一技术发挥育人的作用。
郑爽(作者单位：北京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
